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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 (第3/5页)
子,妾亦不敢犯这等大逆不道的事。” ??话落,温画眉便是皱着眉看着温廷安:“你怎么能污蔑我娘亲!” ??第13章 ??温画眉这一番跋扈娇蛮的质问,温廷安倒是不恼,却教服侍在左右的檀红瓷青皱起了眉头,眉姐儿坐没坐样儿,站没站相儿,根本没个正形,这个三姨娘平素便是这般管教大小姐的么,居然敢学会顶撞大少爷? ??刘氏出身于寒微之家,早年在洛阳城东廊坊的御街上买烧饼果子,她娘是粉头营妓之流,教不会刘氏闺阁之礼,倒教会了她如何投机取巧地谄媚男人。 ??刘氏的摊子距离大内宫城近一些,她以擅烹见长,烧饼价廉且味醇,端的是远近闻名,为人称道。 ??每逢晨昼点卯牌分,总有赶早朝的一些朝官,会择沿街的膳食铺子解决温饱,温善晋光顾之时,刘氏洗手作羹汤,含羞带怯地赠上一瓶自酿的青梅果酢,一来二往,温善晋便与这个清媚又可人的刘氏有了交集,她用尽了御男的功夫,国公爷政局失意,她是解语花,国公爷朝中得意,她便是温柔乡,吕氏端庄贤淑,自是比不得长袖善舞的刘氏,常作黯然销魂状。 ??待刘氏过门,时而久之,长房之中妻不如妾的流言,便是不胫而走,在家宴之上,刘氏在旁立着伺候,在大房里,她亦是不能与大老爷同一桌食,但外房下人们看吕氏的眼神,总是怜悯里带着奚落,若是要商量什么事体,会寻三姨娘率先商议,掌饬中馈的主母沦落至此,这倒让各方夫人看尽了笑话。 ??温画眉也并非什么善茬儿,因是在长房内无人能管教她,她便自诩骑到了嫡系长兄的脑袋上,原主畴昔一心都在外边野去了,也没什么闲心去管教这个庶妹,致使温画眉越养越刁,越养越娇纵,而今温廷安在近前,她浑然没当回事儿,大概在她的眼中,任何人都是待她恭恭敬敬的,定不会有人凶她。 ??温画眉是有些瞧不起温廷安的,长兄除了一张脸,生得勉强清隽了些,便是一无所长。 ??长兄不争气,不好好念书,致使长房每月的月例总被克扣,落在她手头上的钱緡,还压根儿不够她去醉芳菲的首饰铺子里买一盒新近的胭脂水粉。故此,她顶撞了长兄,那又当如何呢? ??她可是大小姐,凭手捏一个软柿子怎么了? ??但她到底还是忘了自家出身,再是嚣张跋扈,自己到底还是个庶出,嫡庶往往隔着几重无法逾越的山。 ??她此番冲撞了长兄,当下,便是见着温廷安凝了眸色,淡声道:“我记得家里给你请了一位绣婆婆,授你闺阁之礼与女红线活儿,今次见你对我这般态度,这便是你所学的仪礼?” ??刘氏眸底掠过一抹颤色,温廷安是鲜少端架子的,记得在上一世里,这个纨绔少爷至始至终都只顾着潇洒快意,在长房里,温画眉看不起他,待他态度并不算好,他也一径地没往心里去,这亦让温画眉也就越发有恃无恐。 ??此际,刘氏不着痕迹打量了温廷安片刻,颇觉纳罕,温廷安何时竟会管起了长房的家务事? ??并且,她有些看不透大少爷究竟在搞什么把戏,明明先前还说书屋里佚失了一块名贵墨锭,怀疑是她所为,一番斡旋后,大少爷居然没再深究,反而细抠起温画眉的教养来。 ??刘氏心底里拿不定主意,只能先象征性地训嗔温画眉几句,命她跟温廷安道歉,哪知道温画眉面不改色,口吻还很冲:“我犯什么错了,要道歉?娘,您日日操持家务事已经很不容易,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没干,长兄却说你便是那窃墨贼,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扣污帽,名副其实的伪君子真小人,我凭什么要尊重他!” ??这番话几近于蛮横无理,气得檀红和瓷青翻眼蔑视,温画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,她可真是被娇宠惯了,忘了自己今朝这所得的一切,都是源于她有个嫡长兄,否则,就凭她那寒微的出身,还是个低贱的庶出,这长房又怎的容得了她在此胡乱撒野? ??刘氏心头骤然乱跳了一下,目光在温廷安凉冽的眸色里停顿了一瞬,刘氏眼睫飞快地颤了一瞬,刚要替温画眉说个情,便听到温廷安寒寂地说道:“跪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