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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) (第2/3页)
突然消失。
一甩袖,身影无声消散去。
方才与他搭话的大哥还欲劝这位僧人,一转身,人都没了。
这赵家虽然富贵,可到底家中并无修仙之人,反倒是给了他们这些方外人士出入无形。
谢忱山靠在屋檐上,有些好笑地发现这看似寻常的赵家。
魔气。
妖气。
晦气。
血气。
可当真是群英荟萃,什劳子玩意儿都有。
麻烦。
顶头上,魔气与瘴气交织在一处。
两种不一样的黑色在谢忱山的眼底晃来晃去,晃得他生出些许困意。
干干净净的沧州,也该是干干净净好些。
谢忱山摘下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抛了出去,在喜乐的奏曲中,那快速扩大的佛珠串串一下子圈住了那些溢散的黑色,甭管是哪种色调的黑,都被禁锢在了散发着白光的佛珠里。
他坐起身来,单手搭在膝盖上。
黑眸随意一瞥。
倒也藏得深。
好端端一个人间富贵宅院,怎藏了这般多肮脏污垢?
他一边摇头,一边收回那串已经束缚住所有黑气的佛珠,随意揣在兜里,便信手朝底下用力一抓。
那虚空一握,也好似有什么血红之物被他给拽出来,活生生挣扎起来。
好半会,一截枯木被他牢牢抓住手中。
树妖?
腥臭的血气扑鼻而来,谢忱山敛眉,随手把这将将成形的树妖给捏碎在掌心,袖手站了起来。
这赵宅中的晦气随着方才的魔气一同被他所掳走,可不过是治标不治本。总得彻底根除了那晦气所生之处,方才能使其不再生。
而这晦气
谢忱山敛眉,回头,闪身出现在赵家后院。
那地上正留着个不大不小的坑。
方才正在这伪装着人间百年古树的树妖,已经被谢忱山连根拔起。
倘若那树妖安安稳稳,他自然是懒得搭理。
可那血气冲天,倒是比这晦气少不得多少,也不知究竟吃过多少人肉血骨,才温养出了这般浓郁的血气。
这通府的晦气,莫不是用来做遮挡的器具罢了?
在还未进门前,谢忱山确实只能感觉到晦气丛生的幽冥气息。他翻手把方才捏碎了精魄的半截枯木掏出来,仔细端详了片刻。
难不成,还有什劳子后手?
什么人!
一道尖锐的声音自谢忱山的后背响起,弯如骨爪的指尖刺向他。
谢忱山灰色僧袍鼓动起来,身上荡出浅白色的光。
那浅白的光芒看着柔和,却不知对方如何,一触便如同灼烧融化般滋滋作响,那骨爪赫然液化了少许。
惊得来犯者脚步一顿,倒退至廊下。
这赵家不过是一介寻常富贵人家,却聚集了妖、魔,顺带还利用横生的晦气遮掩,这般行径,不亚于火中取栗
谢忱山那张看着普通的面容上,唯独眸子亮得惊人。
他漫不经心地转身。
鬼道人,你说是不是傻透了?
骨爪,魔煞。
鲜明的标志。
乃是在魔界也有无数威名的凶煞之人。
他是一位自人族转为的魔修。
佛修,长发,华光寺的无灯?
面容狰狞,如恶鬼附身般头有犄角,披着黑色袍子的鬼道人同样认出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是何方神圣!
他一眼望见谢忱山手里的半截枯木,耷拉的脸皮都颤动起来。
好啊,一个不过百来岁的毛头小子,竟敢杀了爷爷温养至今的妖宠,当杀,当杀!鬼道人愤怒到了极致,连说出的话都带着煞意。
只是他说归说,却没有动手。
如他这般老谋深算者,自不会贸贸然动作,尤其还是无灯这样不过百年,就在这方修界闯出赫赫威名的人,手下必是有真章。
鬼道人,你利用这不成器的树妖驻扎此地,又借用晦气屏蔽万物气息的本质,来遮挡住赵宅里存在的某件东西本身的气息这谋算,少说也有十数年的时间。
谢忱山勾唇,像是觉得有趣。
便是不知,你所求何为?
鬼道人厉声喝道:与你这毛都没剃光的小子全无半分关系!识相点的,就现在给我滚开!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!
你怕是忘了我的出身。
谢忱山随手把半截枯木抛在鬼道人身前的地上,含笑说道:怪便只怪你为何,偏生要引来这无端的晦气。
他的笑意骤然褪.去,眉眼冷绝。
鬼道人心中不知为何警铃大作,这种感觉已经拯救他于危难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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