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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节 (第3/5页)
离。 ??演? ??能让她的好儿子,从前被骗得成日绕着她团团转,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要了,搬出去住,如今被伤得成日里烂醉如泥,半点精神气都没有了,大半夜地叩门发酒疯,这叫二人之间毫无男女之情,只是演戏?! ??温蘅那贱人许是真在演,可她这傻儿子是把一颗真心全捧出来了,捧出来又如何,被这可恶的温蘅,摔在地上,百般践踏! ??儿子和离后不理政事、成日酗酒一事,她早有耳闻,但今夜,还是头一次亲眼所见,眼看着儿子这般伤心颓丧、自暴自弃,华阳大长公主又是生气又是心痛,她冷冷望着榻上的明郎问:“你和她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??沈湛哑声道:“阿蘅不要我了……阿蘅她做了公主,就不要我了……她说她其实早就受够了,其实早就不想做我的妻子了,如今有了这样的身份,不想再忍……” ??华阳大长公主凝望着明郎,暗思不语,沈湛轻道:“也许您从前说得对,是我看错了她了,也许我一直不了解她……孩子,孩子也留不住她……” ??对于温蘅腹中的孩子,华阳大长公主这个该做祖母的,不但半点不在意,甚至还隐隐有些抗拒,那个孩子,生来体内流着他她母亲的贱血,说不定性情也会似他她母亲,就连那一双眼也是,一想到那孩子生下后,会用那样一双眼看着她唤她“祖母”,华阳大长公主心里,就十分不是滋味儿,如今他们和离了正好,至于传承香火的孙子孙女,明郎还年轻,会另有身份匹配、合她心意的世家女子,替他生下,那样一个卑贱之人的孩子,华阳大长公主,并不想认。 ??她暗思着明郎今夜的醉酒言止,缓和了面色,轻叹一声道:“从前母亲对阿蘅,多有偏见,还是你劝着母亲一点点地改了,让母亲知道自己错了,阿蘅原是一个好妻子,好儿媳,可现在,母亲正等着含饴弄孙呢,你们说和离就和离了,你还说什么看错她了,并不了解她,这叫母亲说什么好……” ??沈湛道:“也许真如母亲从前所言,她嫁给我,只是为了改变寒微出身,为了富贵荣华……自从太后娘娘与她相认后,她对我的态度,便不同于往日,陛下说将封她为公主的那个晚上,太后娘娘与陛下前脚刚走,后脚她就坚持写下就和离书,要与我和离……无论我怎么求她,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,对她而言,我沈湛,就只是一个跳板吗……” ??华阳大长公主听得半信半疑,她静静望着躺榻的儿子,双眸无神地喃喃自语,整个人如被哀伤的潮水裹挟着,不知要飘向何方。 ??一轮春夜明月,洒下如水光辉,透窗入室,映照着床榻处的一对母子,也同样透过建章宫的雕漆六合同春长窗,洒落在坐在窗下的皇帝身上,拢得他周身微浮水华。 ??皇帝尚未就寝,耳听着赵东林汇报白猿发狂伤人一事目前的调查进度,心中细细思量。 ??据汇报所说,目前一切线索,俱指向华阳大长公主,那一日,有意同明郎搭讪、令他分心的几名官员,似也与华阳大长公主有关,但皇帝心中深疑,若真是华阳大长公主,岂会将事情做得如此明显,短短几日,就被人查出,会否是有人密谋祸水东引,为保自身不受怀疑,设法将这脏水泼在华阳大长公主的身上,毕竟,天下人都知道,武安侯母妻不和。 ??皇帝在心中沉思许久,转想到明郎,心情犹为复杂沉重。 ??他吩咐赵东林明日传话下去,令底下人盯着狂猿一事,继续深挖,又问:“武安侯今日如何?” ??赵东林恭声回道:“武安侯和前几日一样,每日至京中各大酒肆醉酒,总是喝得酩酊大醉,夜深方归。” ??皇帝闻言心思愈沉,指抚着手中那把乌金匕首,回想去年夏末那日,明郎回京觐见,特意赠他这把匕首,完成了幼时兄弟之间的诺言。 ??而他那时刚刚做下了暗占臣妻一事,与他夫人在承明后殿,悄悄暗度了十几日的神仙时光,日同坐,夜共寝,白日里耳鬓厮磨,温情缱绻,夜里搂拥佳人,如正新婚燕尔,抱了她一次又一次,他在明郎一片火热赤诚的赤子之心面前,羞惭愧疚地抬不起头来,只是垂目接过这柄乌金匕首,望着其上的“断金”二字,心头如被巨石压着,喘不过气来。 ??兄弟齐心,其利断金,可若兄弟异心呢……